九日山僧院,東籬菊也黄。
俗人多泛酒,誰解助茶香。
傳說神農氏嚐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得茶解之,唐代時多將茶葉搗碎製成如擂茶抹茶一類來飲用,且茶具用的是大的茶碗而非小的茶杯,現今這套喝茶的方法要到明朝,明末清初時方始出現。
說到突然想學泡茶,姑丈和師傅皆微感驚訝,這不是他們對這個年紀的人的印象。在這人事紛雜幾乎沸騰的世界,漸漸地,若待得久了,保留有心中的天光雲影變成了件奢侈的事,像我,總是嫉妒那些比我厲害許多的人,認為我應該擁有那些他們有而我沒有的,某方面來說這或許是種積極,然而這也是一種迷失自我的原因吧!人比人,真是氣死人...,倒是希望自己能夠更成熟穩重冷靜平靜祥和,在面對情緒時能收放自如,在面對未來時能看得更遠-就像那位泡茶師傅一樣,溫文儒雅,感覺,不是小聰明,而是大智慧。
很久沒有這麼平靜了,坐在茶桌前,與外面是是非非的世界隔離。
下午自中正紀念堂步行至永康街,雷雨稍歇,整路被雨水的清新填滿,雨後的大街,在炎夏中格外可貴、可愛。只是那滋潤的街頭,比起那茗茶,少了點溫度和韻味、些許神秘的氛圍。
暖杯,煮水器的熱水斟進聞香杯和茶杯中。
第一泡不喝,直接進水方,須臾,第二泡已經在聞香杯中了,聞起來,茶香溫潤、溫和,不至於太厚重,待到將茶湯倒入茶杯後聞香杯溫度稍冷時,一股清甜香氣躍了出來從杯底,優美到令人至今仍無法忘懷,自茶杯啜一小口茶湯,沒有那種讓人驚喜的甘甜,卻是那種淡淡的雅致。看著師傅那從容流暢的動作,深邃的眼神,爐火純青的技術,思緒漸平,一口氣拉得又細又長,腦中一片清明,Wow,思考很久沒有這麼銳利過了,真是難以置信,難以置信說不出的暢快,但,想到以前那些曾經歷的混沌不靈的日子,直叫人嘆息;想到以後那些要度過的混沌不靈的日子,直叫人神傷。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,常向自己抱怨一句話:"你到底在幹甚麼啊!"如今看來,說不出的滋味。
茶過五泡,味道越來越淡,沖茶的時間也隨之增加,但是韻味不減,有時說清淡之遠勝於濃郁,端的是如此吧!感覺跟我的聲音美學有些搭嘎,不知不覺中,又意識到了一點點東西,不知不覺中。
一壺茶終究是喝完了,走出店外,溽熱濕氣立即席捲,茗茶箇中趣味,不能言不能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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